伏见弓弦是很希望自己能在这个难得的病假里多睡一会的,可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晨光还没有穿透战地医院的病房窗帘。他知道,就算没有熟悉的起床号,生物钟也会让他按时醒来,但他今天醒来的时间要比往常早些。造成这一切的是从下体传来的异样触感,此事的罪魁祸首正跨坐在他身上。
就算不靠视觉,弓弦也能猜到那人是谁。会在这个点出入他病房的只有在这些日子里负责照顾他的军医七种茨,这位医生尽责得很,在天色放亮前就过来给病人打上了点滴。输液的针头插在血管之中,弓弦没办法抬起手臂,只能任凭茨压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撸动着他已经勃起的性器。
他看见茨穿着那件白大褂,胸前的口袋上还别着名札和圆珠笔,除此之外一丝不挂。茨腾不出手来支撑自己的体重,又不敢把全部的重量压在身为伤员的弓弦身上,在这个难以平衡的姿势下用力过度的双腿微微颤抖着。除此之外,占据了弓弦全部感官的就是性意味上的快感。两人的肉棒被同时握住紧紧贴在一起,仅仅是手指的爱抚就已经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更何况茨的手指比体温稍低一些,贴着他的肉棒却是同样的灼热。
弓弦知道自己已经硬起来了。他不知道茨在他床上已经待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硬是因为晨勃还是尊敬的医生的恶作剧,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从肉体到心灵,无论哪种欲望都不断叫嚣着想要得到满足,能做些舒服的事情自然是好,但他不满意自己现在被人压在下面随意处置的处境。快感让他难得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反抗,但在他得出结果之前,茨已经亲过来了。弓弦想象中的接吻比现实要久也要深入,在他用舌头触碰到对方的唇之前,茨就抬起了头。作为替代,茨用两根手指探入了弓弦的口腔,像一个真正绵长温柔的亲吻那样和弓弦的舌交缠了一会。可茨的目的并不在于接吻,他重新直起身来,用被唾液濡湿的手指插入了自己的后穴。
他们谁也不敢试验墙壁的隔音效果究竟如何,都心照不宣地压低了音量,控制着正在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即使如此,在弓弦看到那两根手指的根部也被紧密的肉褶包裹住的时候,他听到茨的音调发生了变化。沉重如叹息的吐气声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差点就显得过于失态的小声尖叫。
尽管有些勉强,但茨似乎并不讨厌这样。他抬了抬屁股,调整到能让手指进得再深一些的姿势,然后就小幅度地抽插了起来。和所有人想象中都不同,和粘腻的水声相比,此时更为引人注意的声音是白大褂的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他只想随着手指的动作稍微动一动身体而已,但胸前那支稍微有点重量的圆珠笔倒是欢欣雀跃地来回跳动着,松松挂在肩头的白大褂也时不时脱离他身体的曲线,露出来半边胸口。于是茨干脆用空着的那只手掀开了衣襟,让下摆垂落在自己大腿外侧,然后指尖朝着心脏的方向划去。它触碰到了较为柔软些的小小凸起,就在那里停下,在泛起淡粉色的软肉上画着圈,时不时轻轻触碰一下最敏感的顶端。
光是眼前这一幕就足以让弓弦完全清醒过来了。他首先对自己的处境进行了一番考量:他的腿受了伤,左手被针管固定住,全身上下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只有右手而已;而他又不得不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手臂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弓弦做不到把茨从自己身上推开,只能从身侧摸上他的膝盖,一路向上到颤抖着的大腿。此时的茨一只手扩张着自己的后庭,另一只手照顾着自己的胸部,无人照料的肉棒只能随身体的动作和弓弦的性器一下一下互相摩擦。根本没什么可犹豫的,弓弦用手触碰上了那根坚挺滚烫的东西,稍微用力握住,从根部一直滑动到最前面。
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让茨舒服起来——或者说,舒服只是手段而并非目的,他只是打算借此重新取回主导权而已。即使如此,七种茨依然非常享受他的触摸,甚至主动往前挺了挺腰把自己送到离他更近的地方。更糟糕的一件事是,弓弦开始察觉到自己也乐在其中;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他的医生大人,也深刻地明白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思路去评估茨的行为——如果这不是什么新疗法的临床实验的话。当然他也从未勉强自己非要使用正常的方式处事不可,否则他不会直到这时才只是想说些什么,却回想起自己已经被那个吻提前堵住了嘴。
但在正式进入的那一刻,两人都失态地发出了声音,不,说是惨叫更合适,是和战地医院相称的惨叫。弓弦记得自己向上顶了顶腰,但一不小心牵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像老友一样折磨了他几个日夜的痛感在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带来了新的打击。和弓弦比起来,茨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在骤然被进入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平衡,继而重重地直接坐了下去。茨感觉自己刚才一瞬间的表现过于失态,于是用手遮住半张脸,装作是在调整呼吸的节奏。他也发现自己直到耳根都红得发烫,想要泰然自若地掩饰过去根本不可能,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之后就把手拿开撑在身后,以此为支点,开始上下活动着自己的腰。
现在茨才终于能够悠闲地享用他捕获的猎物。抬起腰的那一刻,他将上半身向后仰去,自己那根肉棒在半空中挺立着,从顶端滴下的透明液体把弓弦下腹的体毛打湿一片。茨一边品味着自己体内被灼热的性器再次撑开的感觉,一边慢慢沉下身去。
弓弦的尺寸并不是毫不费力就能接纳的,茨甚至怀疑自己的腹部都要被顶到鼓起。他把肉棒吃进半截就不再继续,只是让膨起的前端恰好抵着自己的敏感点,然后就这样小幅度地扭动着身体。这样一来快感盖过了疼痛,茨的喘息声也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因此而升高了几度。
医生大人是舒服了,但弓弦感觉并不是很好。光是这样被不上不下地吊着就足够让人难受了,更何况这个骑在他身上的混账还一幅自娱自乐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只有一只手能动,他肯定早就把茨好好修理上一顿了——不过,除去这个因素之外,他或许还该稍微报答一下医生大人的恩情。虽然应该偿还医药费的并不是他而是他们背后的金主,但由于某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他选择将医生大人作为他的报恩对象。
于是弓弦接受了自己正作为一根按摩棒被茨使用的事实,他咬着牙忍耐着茨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但他的身体告诉他自己想要更加激烈,求而不得的干渴让他的腰部乃至整个下半身都战栗着,但只要稍微动动就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无奈之下,他只好绷紧了身体,抵抗自己想要向上冲撞的冲动。
茨似乎是看出了弓弦的无奈,对这一情景他感到十分满意,于是心情不错地稍微加快了动作,稍微将弓弦的性器吃进深一些。将根部也吞入的时候茨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该喊出声来,只能用这样长而低沉的喘息作为替代。
弓弦的呼吸也同样粗重,病号服的布料被汗水湿漉漉地贴在胸前,急促地上下起伏着。换做是别的男人,有这种不用动就能舒服的机会可以算是天大的好事,但好巧不巧七种茨盯上的对象是伏见弓弦。虽然性器在体内进出的过程已经从小幅度磨蹭变成了更加令他舒适的抽插,但这种转变依然让他感觉不算良好——这样一来简直就像这位医生大人正因为玩舒服了玩具而赐奖励给他快感那样。
虽然茨有曾经照顾过他几天的恩情,但用这种借口来以身相许还是太牵强了。于是弓弦抬起头仰视着茨,他看见茨正舔舐着嘴唇,就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或许连弓弦的这副样子都被当作了配菜之一。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收敛了眼神,茨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低下头,将脸贴近弓弦耳畔:“您这是对鄙人的技术不够满意吗?”
弓弦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干笑:“七种医生的医术可是精湛得很,我作为病人才没有挑剔的道理。不过您不管管这个吗?”
说着,弓弦的手指向茨的胸前,白大褂口袋上挂着的那支笔。俯下身的动作让白大褂向前垂坠着,圆珠笔笔尖直指着弓弦的心脏。于是弓弦伸出手将那支笔归于原位,然后无比自然地,他的手贴上了茨的胸膛。
茨的乳首已经完全硬了起来,被弓弦用两根手指之间的空隙夹住,他的整个手掌贴上去,掌心覆盖着下半边胸部。被冷落多时的乳首重新受到刺激,茨禁不住皱起了眉,他眯起一只眼睛抬起腰来,不再直接进入,而只是用入口挑弄着龟头的顶端。
茨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弓弦身上,稍长的发丝散落下来落在两人脸颊两侧,白大褂上消毒水的味道清晰可闻。不知道是汗还是泪让茨的镜片蒙上了水雾,或许是因为贴得太近了,茨的喘息声反而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或者说,就像是专门做给对方听的那样。
弓弦也知道茨并不是会鼓励床伴的类型,这么做只是为了挑衅而已——告诉他自己现在有多么舒服,而弓弦作为他的性玩具又是多么尽责。茨吃定了弓弦没办法反抗,弓弦这样想。
也确实是这样,为了不让伤势恶化,弓弦最多只能用手去触碰茨的身体。像这样在手上加上力气去揉捏茨的胸部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了,但到这一步为止,茨好像都还一幅乐在其中的样子。
但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整个养病期间自己都要成为茨的性玩物了,弓弦这样想。在认真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弓弦狠下心来拽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然后就着茨双腿打开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将茨按倒压在身下。
茨完全没想到弓弦会做到这一步,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最先让他意识到这是事实的是从体内传来的汹涌快感。没有给茨反抗的机会,弓弦几乎是粗暴地压着茨的腰向内侵攻着,他早就记住了茨身体内部敏感之处所在,将被贯穿的疼痛用快感来填满。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舒服,也不是要惩罚这个坏孩子,正相反,弓弦倒是很乐意看到茨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舒服起来——要让茨记住由自己给予的快感才行,这样一来两人的立场才不至于向糟糕的方向转变。
眼见自己的计划要落空,茨张开双手努力想要将弓弦推回去,但毫无用处。忍耐着伤口被牵扯的疼痛,弓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茨的双手牢牢按住压在头顶,身下抽插的动作也不曾放慢。
算了,自己本来就是主动来求欢的,就算落到这一步田地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只是在这场性事中的激烈快感完全超过了茨的想象。无论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根性器更加契合他的后穴,而弓弦不肯放手的样子简直就像把玩具强行调到了最高档,就算使用者本人已经到了极限也无法从中解脱。
二人互相咬着对方的嘴唇以压制即将出口的声音,但即便如此,病房内还是充满了暧昧的音调。弓弦意识到茨的喘息中掺杂上了尖锐的叫声,然后好像没能喘过气来那样,茨的声音在一瞬间停止了——作为替代,茨的后穴狠狠吸住了弓弦的性器,就像是在催促射精那样。
弥漫在空气中的咸腥味让弓弦明白,茨大概是已经高潮了。要是自己之前就那么屈服的话,茨大概现在就会拍拍屁股离开,留下尚未得到满足的弓弦,但现在主导权是在弓弦自己手里。他当然不可能放茨离开,而是加快了速度,品尝着这具高潮之后变得极为敏感的身体。
让这家伙赶紧射出来就好了吧,茨这样想着,一边忍耐着几乎是酷刑的过量快感。但想到这里,他仿佛记起来了什么东西,于是顾不上控制音量,在弓弦耳边喊道:“不许射在里面!我还有病人……”
“那不是您不带避孕套过来的错吗?”弓弦只是这么回答,他向前送了送腰,将阴茎直顶进最深处去。茨听见弓弦的呼吸声变得缓和了下来,随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终于结束了。茨望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放吊瓶的铁架台都歪掉了,两人刚才过于忘我,甚至没有注意到它倒地的声响。但更加麻烦的是弓弦留在自己体内的精液,眼下只有在这间病房里张开双腿自己弄出来的可能性了——不然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大清早就被内射过一发的话,他作为备受尊敬的医生的面子可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弓弦乖乖躺回了床上,保持着茨来到之前的姿势,但从旧伤上传来的锐利疼痛告诉他,他与这位医生相处的时间大概要变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