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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

没错,很好的眼神,足以让人明白她的愤怒和绝望,让人明白她不是因为软弱而哭,她还有愤怒的勇气。他们二人穿过人群互相注视着对方,喘息声、呻吟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似乎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在静静对视。即使她被扯着头发将脸转回去,但她的目光却一直都注视着那边,眼眶几乎都要裂开。

霜月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似乎依偎在什么人的怀抱里,那人正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正在哄婴儿入眠。那应该是某个无比亲近的人才对,她这样想,这个身影极其熟悉,让她想起父亲或者母亲,又像什么久别重逢的故人。她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色,眼前的灯火就暗了下来。浓重的黑暗包围了她,只有那片白色发着微微的亮光。和黑暗同时到来的是疼痛,像蛇那样钻入脑海的痛感让她回想起了事实——刚才的一切只是病中的幻觉而已,即使在发着高烧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她还是被送来了夜伽的地点。

一只手搭上她的前额,从那上面传来的寒意让霜月稍微清醒了些。面前的人自然就是这次夜伽的对象了,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准备用前段时间学会的方法哀求那人的怜悯。

但命运给她安排了最不可能成功的对象。“你醒了。”柳田孝只是这样说。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他只穿着一身单衣站在床边,用手指挑起一绺霜月的长发,送到唇边亲吻。

“柳田大人!我……”即使是这样,霜月依然不肯放弃对方会放过她的希望。她抬头看着柳田孝,却因为他那双红色的眼睛而忘记了要如何说出后半句。自己的情况,难道对方不知道吗?她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可笑,她不该在面前的人身上寄托什么希望的。

“怎么了?你,想要什么吗?”他凑近了些,脸上的面纱垂下,几乎要贴到霜月脸上。

扑到面上的冷意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像是在玩味着霜月脸上惊恐的表情,柳田孝面纱下的脸露出了笑意。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他起身,将一旁的烛火点亮。

“恳求您……今天,是否能……”

霜月这句话声音很小,她不确定这句话是否传达到了面前的人耳中。灯火在她有些模糊的视野中摇晃着,柳田孝将目光投向那里:“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开始夜伽吧。”

说着他再次靠近了些,烛火在墙上投下他的影子,将霜月笼罩在内。霜月自言自语般向下说着:“我很难受,没有力气……今天可以放过我吗?”

柳田孝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不禁用审慎的目光打量起了面前的女孩,仿佛想要重新认识面前无比熟悉的容貌。他眯起眼睛,眼里涌上一丝笑意:“霜月生病了对吧。我答应你,今晚我不会碰你的。”

意料之外的宽容让霜月兴奋了片刻,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眼中的笑意并非出于宽和,而是来自什么计划得逞时的得意。她忍不住又向后退了些,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但即使如此和柳田孝也只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

看到她的躲闪,柳田孝并没有继续靠近,与此相反,他后退了两步,然后拍了拍手。

他身后的门在那一刻打开了,等候在门口的人群犹豫着,像是不敢迈进这间屋子一步。他们面面相觑着,像是在思索着神官大人将自己带来此地的用意——只应被他们顶礼膜拜的神子现在只穿着睡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难不成是要做那种事吗?他们试图将这种不敬的念头从自己脑中赶走,但他们更为惧怕的神官大人却命令他们走进这间房子,去靠近长发散乱的神子。柳田孝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他透过男人们望着那个娇弱的身影:“开始夜伽吧,霜月。”

应该如何诱惑男人是她早就学会的课程,她知道柳田孝正在准备验收自己学习的成果,但她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连解开自己的衣带都困难。这样的身体又如何能承受得住众人的蹂躏呢,她第一次捂着自己的衣襟摇了摇头,引起脑海中又一阵疼痛。

但反抗只会招致惩罚,她明明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一次次心怀侥幸。面前的那些村民们本来有的面露迷惘,有的露出了不忍之色,而一瞬间她意识到这些人的眼中失去了光彩,眸子变得一片黑暗。紧接着,男人们扑向她,因农活而布满厚茧的双手撕开她的衣衫,裸露出因高烧而泛着粉红色的赤裸身躯。

突然的粗暴让霜月惊呼一声,她拼命想要遮掩住自己的身体,但双手双脚都被人压制住,整个人宛如祭台上待宰的羔羊。她抬起头,分开自己双腿的男人脸上挂着和动情毫不相关的表情,而他双腿间的东西不知为何高高挺立着,在她的大腿根部摩擦。

恐惧和粗暴这种东西并不能促进情欲,正相反,即使被熟悉的男性性器摩擦着,霜月也没有半点兴奋起来的意思。她的身体瘫软无力,光是维持呼吸就已经尽了全力,根本没有余力用在性事上。但那根肉棒却毫不管她的意愿,强行闯入了还未湿润的甬道。

和平时做足了准备的性事不同,这一次来得突然又激烈,霜月感觉自己像是被刀刃从双腿之间捅入,直达内脏。不少时光过去,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觉,但这次的痛是超乎想象的,比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第一次还要痛些。体内火辣辣的像是要裂开,四肢被粗暴地抓住泛起青紫色,脑袋也跟着痛了起来。这些叠加在一起,像是苦难的一首交响曲,一旁静静观赏着这一幕的柳田孝是演奏者,也是唯一的欣赏者。

她还没来得及问——这种事情到底有怎样的意义,它并不是一门艺术,而是有什么东西强制她无法说出口的、并不应该存在于大庭广众之下的事情。这些事,亲吻,抚摸,拥抱,不该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吗?就连未婚的恋人这么做都会有些逾矩。但她作为高贵的神子大人,连这种事都不能自主,整夜整夜被迫和不同的男性交合,不仅不明白这种事本来的意义,连附加的快感都无法完全体会。疼痛,疼痛,现在有的只是疼痛而已。

她的目光看向柳田孝,这个男人,曾经被自己选定过了作为夜伽对象的男人,能算得上是自己的恋人吗?不,恋人并不会如此无情,就算是再严苛的教师、再挑剔的指导者,也不会强迫重病的学生承受人群的蹂躏,被毫无尊严地在脚下践踏。

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霜月从柳田孝的目光里读到了一丝笑意,当然,是像正在看好戏那样的笑意。他欣赏她的痛苦,就好像是故意要折磨她。周遭的男人们面目模糊,只有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看得万分真切。

疾病本来让霜月昏昏沉沉,但剧烈的痛感却不让她安眠,像是切开肉体那样的痛感在她身上肆虐着,男人们腥臭的性器在她的身体上到处摩擦。内心有个声音说,睡下去,睡下去就好了——但她明白,如果失去意识的话,自己会无知无觉地被凌虐到死也说不定。于是她强行睁开双眼,再次迎上柳田孝的目光。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在黑暗中脸上的细节模糊了,只有她看得清那上面随着岁月的推移是否又生出了新的细纹。他的嘴角挂着慈柔的笑,眼神却是冰冷的,整个人像是一潭冷水,在月光与夜雾之中无声泛着涟漪。柳田孝走近了些,像是要方便霜月看清自己似的,而他自身和这周围的惨状格格不入,只要不看那双红色的眼睛,就会误以为他是前来救苦救难的神明。

霜月在看着他,霜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这很好,继续看下去吧,把这张脸、这个人、这一刻刻进骨髓里,记住他在如何践踏你的自尊,如何玩赏你的苦难。想到这里,柳田孝的眼神中逐渐升起一丝温度,随即他移开视线,不想被察觉到这一刻的来临。

无形之子的操控暂且放松了下来,那些目睹女孩惨状的男人们也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松开抓住她的手,但这样的休息也仅仅只有一刻而已。霜月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疼痛到接近麻木,抽插倒也顺畅起来了,大概是流出了鲜血。她以为柳田孝觉得这种事已经够了——往常他是舍不得她受伤的——但下一刻停在她体内的男人更为激烈地撞了上来,龟头顶在子宫口碾磨着,内脏被玩弄的感觉让霜月的身体再次发出警报。

若是在情欲炽烈的时候被在体内注入精液说不定会是舒服的事情,但现在这种情况只会让人觉得反胃和恶寒。大量的射精让小腹都因此鼓了起来,每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一股精液顺着腿根流出,不光是这里,男人们玷污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双手双脚,嘴巴,胸部,腋窝,腿弯,少女身体每个初露出曲线的地方都被当作了欲望的容器,丝缎般柔滑的肌肤被迫和男人们腥臭的性器摩擦着。霜月顾不上自己双腿间像失禁一般流出精液的不堪姿态,急促地呼吸着,但下一刻,口中再次被强行塞入了男人的性器。男人几乎整个下腹部压在她的脸上,她想要呼吸,却只能吮紧了口中的肉棒,几乎要窒息过去。

疲惫让浑身发抖,渗出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身下的被褥,柳田孝却完全没有看够这场闹剧的意思。两个男人将霜月抱住,一前一后,两根性器同时贯穿了她。就算对于惯于性事的神子来说,这种事情还是太激烈了,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来推搡着男人们的身躯,但软弱无力的反抗轻易就被禁锢,男人们望着她挣扎的样子取乐,将她的痛苦当作自渎的素材。这个如同师长一般的男人并不打算将自己培养成优秀的人,甚至不把自己当作人类,而是要让自己成为非人的玩物对吗?霜月用余光注视着柳田孝,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先前一闪而过升起的那丝温度,但这次回应她的只有冷漠。

两根肉棒在腹腔内互相挤压摩擦着,仿佛它们进入的并不是女孩的身体,而仅仅是容纳肉棒的容器。体内的疼痛已经麻木了,但肚子里被撑满的酸胀和内脏被挤压着的恐惧感依然鲜明,霜月想咬住牙忍耐都不被允许,泪水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下来。她并不想在这时示弱的,因为她知道,这换不来怜悯,只会被那个人嘲讽和提出更严厉的要求来,他会把自己折磨到彻底哭不出来。她只能用眼神示意——她的眼眶红着,眼珠直勾勾盯着柳田孝,像是要用眼神扯下他的面纱撕个粉碎。

没错,很好的眼神,足以让人明白她的愤怒和绝望,让人明白她不是因为软弱而哭,她还有愤怒的勇气。他们二人穿过人群互相注视着对方,喘息声、呻吟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似乎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在静静对视。即使她被扯着头发将脸转回去,但她的目光却一直都注视着那边,眼眶几乎都要裂开。

明明环境是嘈杂的,但她却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他像是在笑——那应该是笑声才对,但听起来又像是哭泣,他的肩膀随着声音而颤动着,视线中那唯一明亮的一抹白逐渐飘摇,黯淡下去。霜月感觉自己的痛苦像是逐渐消失了,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着,将视野模糊住了。

又是那个梦。又是梦见自己正被什么人贴心地照顾着,虽然知道美梦不可能成真,但总令人想要再继续下去。可体内的异物感再次让她清醒了过来。。她依然躺在那张床上,双腿打开着。柳田孝正在床边忙碌着什么。她闻到苦涩的药物气息,然后看到柳田孝手里拿着的药膏,用手指沾满,然后在她体内小心涂抹着,不漏下每一道伤口。

“阿孝,我……”霜月想起身,但带着药香味的手盖住了她的眼帘。

“霜月,夜伽辛苦了。你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接着睡吧。”他这样回答,收起装着药膏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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