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酒店房间的那一刻,我开始思考自己的这笔钱到底花得值不值。
老实说我一开始只是被那张脸吸引了,觉得其他各种方面都无所谓,才决定向他搭讪。毕竟拒绝白发红瞳的诱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走到明亮的地方一看,才注意到那人比我想象中年龄要大上一些,眼角有着遮不住的细纹。虽然这并不影响到整体的美感,但我禁不住因此为他担忧起来——这个男人看起来身材高大但纤弱,再加上已经到了这种年纪,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力气以卖春这种事谋生。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是在红灯区遇到他的,但他并不像是会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他身上是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和服,脸上也没做任何打扮,只有眼角涂了红色。我总觉得与这样的人相遇的地方应该是在什么烟雾缭绕的神社里才对,但这个人与环境的反差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出乎我的意料,他报给我一个不算高的价格,然后就跟在我的身后来到了这里。
我看着他,他正把身上的羽织往下脱,脸上不露出一丝表情,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于是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卖春?我之前好像没在这里见过你。”
他或许是想保持沉默的,但是注意到我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显然无法回避这个话题。他闭上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长叹了一口气:“因为恋人的要求。”
我更没想到他会使用这个理由,忍不住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就算是已经做爷爷也不奇怪的年纪,还会被恋人要求做这么不堪的事情?各种疑问在我头脑里盘旋着,我问:“该不会是和牛郎谈恋爱了吧?也只有那种人会逼恋人卖身供养自己了。”
“不,”他很快地反驳道,但在吐出第一个词之后停顿了一下,“他是个好孩子。请别那么说。”
猜想被否定了,我的好奇心反而高涨起来。说不定这些荒诞的理由只是他给自己编出来用于吸引人的背景故事而已,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试着探究这个故事的全貌。
可他看起来并不愿告诉我更多了。现在他正跪在我的双腿间,犹豫着将手伸向我裤子的拉链,像是上面有着什么不愿触碰的污物。
我低下头注视着他的脸,一瞬间有种想法从我的脑海中闪过——要不今天还是放过他吧,但是那样就太对不起我花的钱了。下一刻我对上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这种情绪只表露出了一瞬间,然后他闭上眼,用手握住了我的性器。
他显然对这种事并不陌生,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把嘴唇贴上去。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眉毛皱了皱,嘴巴却娴熟地将性器的顶端含了进去,用嘴唇包裹住牙齿。虽然他的体温摸上去比我要低一些,但口腔内部还是温热的,柔软的舌头自然而然地缠上来,像是什么有知觉的生物,抚慰着我的性器。
他脸上的表情从略有嫌恶逐渐变回最初的平淡,像是无视了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只是自然而然去做一件自己早已熟悉的事情。虽然是这样,但在吞吐着我的性器的同时,他的手却在颤抖着。这幅样子实在让我感到可怜,不知道是出于同情心还是更恶劣的想法,我说:“那就把我想象成你那个小男朋友如何?都要求你出来卖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或者可能是因为顶到了喉咙深处的原因,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挣扎着想要把我的性器吐出来,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落下,衬得眼尾那一抹红色更加鲜艳了。当然,我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于是我略嫌粗暴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把整根都吞进去,一直含到根部。
终于他还是本能地挣扎了起来,但这个姿势受制于人,头发又被抓住,无论怎样的动作都变得苍白无力。保持着这个姿势,我按住他的后颈:“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可就走了。”
那一刻他好像全身失去了力气,几乎瘫倒在地,花了一点时间清醒过来之后开始用舌头顺从地侍奉着我的性器。他似乎并不希望我离开,但又在嫖资方面毫不关心,这给他身上的谜团又加了一重。
他的那个恋人说不定是有ntr爱好的人吧,目前只能这么解释了。不过这倒是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我没花多少钱就让他和我来开了房,光是看到那张脸被按在我的胯下就值回这个价格了。我根本没有指望他的身体能有多令我满意,只是冲着这张脸来的——又或许是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种花街柳巷徘徊。他显然是拼命压抑着自己才做到这些事,这让我有了种玷污身世清白的人特有的快感,开始盘算这具看起来脆弱过头了的身体能承受哪种程度的侵犯。
从袖子里露出的手臂对于成年男性来说过于纤细了,他的骨架长到了那么高大,附着在上面的肉却少得可怜。就连他那极为引人注目的的灰白色长发,也混杂着一股药的苦味。宽大的和服让我看不清他身体的具体细节,只能粗略看出来衣服底下的身形相当纤细,用那件黑色的羽织还能稍微遮挡些,现在却是无所遁形。
精液注入的时候他的喉咙显然正在抽动着,似乎是在拒绝着咽下,他脸上那种厌恶的神情又回来了些。这么一张好看的脸,露出这么一幅表情并列在我的肉棒旁边,溢出的精液顺着嘴角滴下,我居然觉得有些可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肯舍得把这样的恋人交给别人玩弄呢?他又是怎么才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请求的?
“全都咽下去。”但我还是坚持这样命令道。
事情还没有做完,我知道他怕我就这么离开,只能乖乖对我言听计从。我看见他浑身都不自然地颤抖着,片刻后低下头去捂住嘴唇,像是在忍耐着呕吐的冲动。最后他抬起头来,张开嘴,露出粉红色的口腔内壁,向我证明精液已经被吞咽干净。我看到他的舌头顶端分作了两半,像一条蛇那样。如果真的是和蛇一样用舌头感知信息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难受得像是已经被强奸过一次了吧,我恶劣地猜想道。
他站起身来,弯下腰,然后脱着自己的衣服。与衣物同时掉落在地的是一张纸,我出于好奇捡起来看了一眼,那是一张还带着体温的泛黄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外一个则是穿着中学校服的男孩,戴着眼镜,露出相当可爱的笑容。他看到我拿起了那张照片,一时间怔住了,支支吾吾地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你儿子吗?”我本来想问是不是恋人的,但照片上两人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于是我改了口。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又是沉默许久,他回答:“是我的恋人。”
虽然早知道他有个男朋友,而且年龄小得足以被他称为那孩子,但我还是有些惊讶。“看来你们认识得够早的啊,难不成你有养成小孩子的兴趣?那你不该是成为家长一样的角色吗,到头来为什么变成了你要听他的话?”
他现在全身赤裸,想要隐藏什么也无所遁形。于是他回答我:“因为我……也让他做过同样的事情。”
这句话让我有些改变了对他的态度,我提高了音调:“你逼他去卖春?看起来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没成年吧?”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把目光移开,像是看着什么更加遥远的地方。沉默比什么话都更能告诉我这个问题的谜底,于是我将他按倒在床上,俯视着他的脸。“是的……整整四年。”他最后还是开了口。
事情的荒谬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口中的这场人伦悲剧荒唐过头甚至有些可笑,就算作为编出来助兴的故事也显得用力过猛。我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打量起他的身体来。
他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瘦弱苍白,连性器的颜色都很浅。唯一能为这具身体增添色彩的只有遍布身体的伤痕。不管是结痂的伤口,未来得及结痂的开放性创面还是皮下的淤青,各种痕迹在他身上应有尽有,造成这些伤口的人并不赤手空拳,肯定用上了什么道具——针,鞭子,绳索,火焰,甚至还有刀,我甚至能根据绳子留下的那些勒痕大致判断出他曾以怎样的姿态被捆住。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并不爱你?”我分开他的双腿。
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而已,但他显然被这个问题激怒了,第一次对我露出了尖锐的眼神。有一瞬间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可以叫威严的东西,但很快我意识到,这家伙不过是被我叫来的娼妓而已,他的愤怒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将一瓶润滑剂扔到他手里:“这个你总知道怎么用吧?自己来吧。”
他迅速收敛起那神情,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后拆开了包装,一边偷偷打量着我。在意识到我不会移开视线之后,他有些自暴自弃地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涂上粘腻的液体,探入自己的后穴。
但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还称得上有些笨拙。从遮住面部的那只手底下我看见他依然死死咬着嘴唇,有一抹艳红的颜色从那上面滴下来。但即使这样他也无从遮掩紊乱的呼吸声,只有手上变本加厉,像在掩盖着什么一样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房间逐渐被细密的水声填满,他的耳根终于爬上了一丝血色,连带着那个正在被手指进出的小穴也变得通红起来。
“该不会后面是第一次吧?”我试探性地问,没想到他真的因此点了头。我想这一事实比之前听过的所有事情都要荒谬,简直就像在根据我的问题选出最荒谬的答案那样。
我想了想,补充道:“我可不会看在这份上多付你钱的。但是他难道没碰过你?”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或许那孩子的第一次也是被他逼着给了不认识的人吧,这样一来刚好扯平了,我这么猜测。但这一事实的确让我有些惊讶或者说惊喜,经验告诉我拿这些钱能操到的洞大多数都已经被使用得松松垮垮,我本就不指望他的身体能派上用场,但现在看来是物超所值了。
这位先生大概在人生的前半段从未想到过现在的情况,他闭上眼睛,好像只要这样就能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似的。但是我可不想这样,或者说,如果他的那些举动全是演出来讨好我的话,我就更不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了。插入他的时候,我在他耳边低语:“没准他真的不爱你呢。”
他看样子对这个话题极为敏感——或许是这件事对他尤为重要吧,这件事足以让他放下自己的尊严,但到了连尊严都不剩的现在,他所剩下的只有这份爱情了吧。可现在就连这份爱情也成了用于刺伤他的工具,我一边往里顶着,一边提高了音量:“他要是爱你,怎么会舍得让爱人遭受自己曾经经受过的苦难呢。我看他不过是想吊着你玩玩,报复你曾经对他做的事,顺便稍微榨取一下你剩下的价值而已。”
或许他是第一次这件事没有骗我,虽然他看上去已经露出了些老态,后穴却依然紧紧实实,就像是和他本人的冷淡形成对比一样狠狠吸吮着我的阴茎。他看上去并不适应这种被侵入的感觉,如果是单纯的痛倒也罢了,但从他的反应上看,大概是从中获得了快感。为了忍住声音,他依然咬着嘴唇无法反驳我的意见,但还是用那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红色的双瞳蒙上一层水雾。
“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次叫你去卖春,下次说不定就会逼你去拍片了,或者吸毒什么的,就算被切成人棍卖给有变态爱好的有钱人也不无可能……你怎么能确定他真的爱着你?”
他的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是急着找反驳我的论据,但我可并不在意他会举出什么例子来反驳我。我只是打算逗逗他作为乐趣,这样才不至于像操充气娃娃一样索然无味,对他们的爱情是否属实毫无兴趣。
在他来得及回答之前,我压着他的双腿用力向内侵入,探索着他体内这个未经任何人使用的场所。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粗暴过头了,但和他身上的那些伤痕相比或许这种程度的粗暴不足挂齿。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听起来几乎像是抽泣了,他抬起一只胳膊遮住自己的脸。或许比起疼痛来快感才是更让他无法接受的——因为在这样下贱的出卖身体的行为中获得了快感,不是吗?觉得自己正在被玷污,在变得肮脏?
如果按照这种方式去想下去的话,他的那个小小的恋人没准在他眼中也肮脏不堪了,或许他先前还会为自己接纳了这样的人而感到一丝虚伪的自豪——然而如今他不是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或许他还应该感谢我呢,是我让他们变得更为般配了、也更能体谅对方的感情了。“加一倍的钱,让我射在里面怎么样?”我带着一丝笑意这么问。
这下他倒是真的哭出来了,他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尽力使用支离破碎的词句来表达他的拒绝。就像是在代替语言向我诉说他的无力那样,消瘦到能看清肋骨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我当然知道无论自己开出怎样的价格他都不会在意,只是想借此进一步提醒他自己正在做着什么事情——无论是谁,付出一个相应的价格就可以随意玷污他的尊严,不知道曾经的他是否会料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
于是我继续说了下去。“无所谓。不过我看不仅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吧。只是在用这种关系掩盖你对他做过的这些事——无论发生过什么,一旦成为恋人就不必计较了,是不是?”
我听见他默念着一些陌生的音节,我试着把那些音节拼起来。浮舟。是那个人的名字吗?对他来说这个名字简直像救命稻草那样,要是没有它的话,估计他现在已经要崩溃了吧——又或许是要急着证明自己的爱意似的,尽管对我证明也没有丝毫用途。毕竟我又不爱他。
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射在他的体内,毕竟我可没敢摘掉避孕套。他也并没有射出什么来,仿佛应该流出的液体全都从他的眼中流尽了,他眼尾的红色伴着眼泪晕开来,仿佛从那里滴下的是鲜血。
现在他看起来完全像是尸体了,脸色也吓人得要命,要不是还有气息,我几乎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不过我可没有好心到那种程度,稍作休息了一下就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之后,我听见房间中有说话声。
这段时间里他似乎恢复了神智,简单把衣服披在身上,似乎是正在和某人通电话。他没注意到我已经出来了,我也没打算去打扰他。
“您那边已经结束了吗?外面下雨了,我去接您吧。”从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声音。这纤细的声音大概属于一个年轻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伴随着笑容的是泪水,尽管他闭着眼睛,但还是无法制止泪水的流出。
看到那种表情的时候,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或许那就是对他而言唯一的幸福吧。